经济学人:
1945 年后秩序的破裂正在加速。本周,在联合国的特别场合,美国站在俄罗斯和朝鲜一边,对抗乌克兰和欧洲。德国可能的新总理弗里德里希·默茨警告说,到 6 月,北约可能就会解体。一个强权即公理的世界即将到来,大国之间达成协议,欺负小国。特朗普团队声称,他们的交易将带来和平,在被欺骗了 80 年之后,美国将利用其超级大国地位获利。然而,这只会让世界变得更加危险,让美国变得更加虚弱和贫穷。
你可能对世界秩序不感兴趣——但世界秩序对你感兴趣。美国的唐·科里昂策略在乌克兰得到了充分展示。美国官员最初要求 5000 亿美元,最后达成了一项模糊的协议,成立一个联合国家基金来开发乌克兰矿产。目前尚不清楚美国是否会提供安全保障作为回报。
这届政府充满了各种想法和自负,但其政府人员一致认同一件事:在 1945 年后的规则和联盟框架下,美国人被欺骗参与不公平贸易并为外国战争买单。特朗普认为他可以通过过度活跃的交易更有效地追求国家利益。一切都是可以争夺的:领土、技术、矿产等等。2 月 24 日,在与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就乌克兰问题进行会谈后,他解释说:“我的一生就是交易。”特朗普的亲信,比如史蒂夫·维特科夫,正在各国首都之间往返,探索与目标相联系的交易,从让沙特阿拉伯承认以色列到重建克里姆林宫。
这一新体系有一个新的等级制度。美国是第一位的。接下来是那些可以出售资源、可以发出威胁、领导人不受民主约束的国家。弗拉基米尔·普京希望恢复俄罗斯作为帝国强国的地位。穆罕默德·本·萨勒曼希望实现中东现代化并抵御伊朗。~~~~。排在第三位的是美国盟友,他们的依赖和忠诚被视为可以利用的弱点。
领土问题需要谈判,这将打破 1945 年后制定的规则。乌克兰的边界可能由特朗普和普京的一次握手决定。以色列、黎巴嫩和叙利亚的边界因 17 个月的战争而变得模糊。一些外部势力对此无动于衷。然而,特朗普已经盯上了加沙和格陵兰,在任何中美会谈中,~~~~~~,例如提出限制出口以换取在台湾、南海或喜马拉雅山问题上的让步。
围绕经济的争论远远超出了关税范畴,涉及到国家权力和企业的融合。这标志着美国放弃了“商业最好由中立规则管理”的理念。美国与俄罗斯、沙特阿拉伯、台湾高管和乌克兰之间的双边谈判包括石油产量、建筑合同、制裁、英特尔工厂、埃隆·马斯克的 Starlink 卫星服务的使用以及沙漠高尔夫锦标赛。
新交易者声称他们的做法将使世界受益。特朗普认为这也符合美国的利益。他们说得对吗?特朗普和全球南方领导人都正确地指出,1945 年后秩序已经衰落。当外交停滞不前时,非常规的想法可以奏效——想想以色列和一些阿拉伯国家之间的亚伯拉罕协议。
然而,从此再到将交易作为组织原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其中的复杂性令人难以忍受:沙特阿拉伯希望达成一项防务协议来遏制伊朗,如果美国承认以色列,美国可能会同意这一协议。但这需要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支持两国共存的未来,而特朗普在其为加沙带来和平的计划中拒绝了这一点。俄罗斯希望解除石油制裁,但这可能会减少沙特阿拉伯的收入并增加印度的账单。等等。与此同时,当边界出现争议时,战争就会随之而来。即使是印度这样的大国也会感到不安全。由于特朗普将权力视为个人权力,而非由美国的机构来支撑,因此他可能很难说服他的对手们协议会持久 —— 这也是他不是亨利·基辛格 (Henry Kissinger) 的原因之一。
因此,世界将遭受损失。特朗普没有意识到,美国也将遭受损失。美国在全球的角色给美国带来了军事负担,而开放贸易也损害了美国的一些产业。然而,美国从中获益更多。贸易使消费者和进口产业受益。作为美元金融体系的核心,美国每年可节省超过 1000 亿美元的利息支出,并使其能够维持高额财政赤字。美国公司的海外业务价值 16 万亿美元。这些公司在海外蓬勃发展,是因为有合理可预测和公正的全球商业规则,而不是贪污和短暂的特殊优待——这种精神更适合中国和俄罗斯公司。
特朗普认为,美国可以部分或完全放弃欧洲,或许还有亚洲盟友。他说,美国有“美丽的海洋作为分界线”。然而,如今的战争涉及太空和网络空间,因此物理距离提供的保护甚至比 1941 年日本袭击珍珠港结束美国孤立主义时更少。更重要的是,当美国想要展示硬实力或保卫本土时,它依赖盟国的帮助,从德国的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澳大利亚的松峡信号站到加拿大北极的导弹跟踪站。在特朗普的世界里,美国可能不再能自由使用它们。
支持交易的人认为,美国可以通过讨价还价得到它想要的东西。然而,随着特朗普利用数十年的依赖关系,美国的筹码将迅速消失。欧洲及其他地区的盟友意识到背叛,将互相寻求安全。如果混乱蔓延,美国将不得不应对新的威胁,尽管它拥有的工具更少:想象一下亚洲核军备竞赛,在一个美国联盟薄弱、军备控制更弱或崩溃的体系中。在危险时刻,朋友、信誉和规则比快速赚钱更有价值。国会、金融市场或选民仍有可能说服特朗普让步。但世界已经开始为一个无法无天的时代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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