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可能即将迎来一波生产率大提升，类似于上世纪 90 年代互联网技术所引发的那种繁荣。而提高生产率是实现经济更好发展和预算赤字可控的关键。
经济学家认为，劳动生产率是长期经济表现的最重要驱动力之一。该指标本质上就是经济总产出除以工作时数，会受益于对技术和资本的投资。当生产率快速增长时，经济就能更快扩张，而不会引发通货膨胀。这会给所有事情带来积极的连锁反应，包括联邦政府的财政健康状况。
生产率的季度波动有可能极为剧烈。新冠疫情曾导致这些数据几乎无法解读，当时总产出和工作时数都猛烈波动。然而，最近出现了一种清晰且非常令人鼓舞的上升趋势。
美国劳工统计局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的初步估计显示，第三季度非农企业部门的劳动生产率同比增长 2.0%，为连续第五个季度增速不低于 2%。这值得注意，要知道，疫情暴发之前五年的平均增速仅为 1.6%。
ClearBridge Investments 经济和市场策略主管 Jeff Schulze 认为，生产率的这种跃升要归功于疫情后劳动力市场的一些独特特征。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人们换工作、换地点甚至换行业的频率很高，这意味着劳动者现在能更好地匹配他们的岗位。此外，疫情后时期 “劳动力市场的极度紧俏” 促使企业加大了对可以节省时间和劳动力的技术的投资。
Schulze 说：“我认为，如今劳动者与他们工作岗位的匹配度要高得多，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岗位，而且已经在这些岗位上工作了几年，你会看到生产率的提高，这种提高将在未来几年持续下去。而这甚至是在所有对 AI 的投资结出硕果之前。”
他说：“展望未来，考虑到对 AI 的所有投资，我们很难不对生产率快速发展的前景感到异常兴奋，这种发展会让我们往上迈向 2.5% 甚或 3%。”
要想知道如果生产率持续更快速增长会带来多大的变化，不妨看看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 (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 简称 CBO) 对长期债务的预测。（这些预测基于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估计，这是一种更为抽象的衡量标准，同时考虑了劳动力和资本的生产率。但其基本驱动因素和方向与劳动力生产率相似。）
CBO 在 2024 年 5 月的一份报告中预测，在基准假设情景下，到 2034 年，公众持有的联邦政府债务与 GDP 之比将从 2024 年的 99% 升至 116%。该机构的预测假设全要素生产率每年仅增长 1.1%。如果把生产率增速预估值上调 0.5 个百分点，那么到 2034 年，这一债务与 GDP 之比将为 108%，管理难度将低得多。
乐观主义者会认为，美国可以做得更好。Yardeni Research 策略师 Ed Yardeni 是 “咆哮的 20 年代” 情景的支持者，他认为美国经济将在本世纪 20 年代实现快速增长，部分会得益于 AI 生产率繁荣的驱动。由于生产率数据具有波动性，他倾向于参考五年移动平均劳动生产率增速，该指标在 2024 年第三季度达到 1.9% 的年化增速，高于 2015 年第四季度触及的 0.6% 低点。Yardeni 认为，到本十年后半阶段，这个增速可能会达到 3.5%。
他说：“这听起来可能像是痴人说梦，但回顾过去，在 20 世纪 50 年代末、60 年代和 90 年代末的生产率繁荣时期都曾达到过 3.5% 至 4% 的高峰。”
Yardeni 表示，过去的这些繁荣期都有各自的驱动因素：20 世纪 50 年代是州际公路建设和郊区化的迅速发展，60 年代是源于大型计算机和喷气发动机，当然还有 90 年代的个人电脑和互联网。
正如这些例子所清楚表明的那样，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的投资都可以推动生产率提高。瑞银全球财富管理 (UBS Global Wealth Management) 的美洲资产配置主管 Jason Draho 表示，在拜登 (Biden) 政府执政期间，对生产率繁荣的乐观预测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联邦政府的财政支出基础上，这些支出旨在鼓励或 “努力促使” 私人投资涉足国内芯片生产、清洁能源和电动汽车等优先事项。Draho 也支持 “咆哮的 20 年代” 情景，他不太相信特朗普 (Trump) 第二任期内降低企业税会对投资产生积极影响，他表示，上一轮企业减税带来的很大一部分资金都用于了股票回购和派息。
但其他人认为，税收政策可以继续鼓励对提高生产率的技术进行投资。ClearBridge 的 Schulze 指出，根据 2017 年减税法案中的一项规定，设备投资可以全额费用化。该条款已从 2023 年开始逐步取消，但可以被纳入新版一揽子税收计划而重新获得实施。
Yardeni 表示，他从 2019 年开始谈论 “咆哮的 20 年代” 情景，这从来都不是基于对政策的假设。他说：“多年来，我学到的是要尊重这样的现实，即不管华府怎样施政，美国经济依然运转良好。”
对于那些寄望美国经济在华府无论发生什么的情况下都能保持增长和韧性的人来说，生产率增长是关键。季度生产率数据虽然可能波动较大，但将是未来几年需要关注的最重要指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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