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感觉有些疯狂。这其中没有科学依据可循,读者需要自行判断。但有一些因素让我认为股市可能很快就有麻烦——也许是回调,也许会开始更大幅度的下跌,但至少前方会出现颠簸。
花旗集团 (Citigroup) 的 Levkovich 指数显示,市场乐观情绪高涨。该指数综合了许多指标,显示历史上投资者只有两次比现在更加乐观,一次是在疫情后的 SPAC / 大麻 / 绿色泡沫时期,另一次是在 1999-2000 年的互联网泡沫时期。
当投资者极度乐观时,市场要进一步上涨难度就大得多,因为大家都已经持有大量股票,而且一旦有任何迹象显示他们可能出错,市场会更加容易下跌。我不知道触发因素可能是什么,但不需要太多。
还有其他一些乐观迹象。Investors Intelligence 的每周调查显示,投资通讯撰稿人很少比现在更乐观或更不悲观。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 (Conference Board) 的月度调查显示,美国家庭对未来一年股市将上涨的信心从未像现在这样高。
美国银行 (Bank of America) 的调查显示,大选后,基金经理们转而超配美国股票,超配程度创下 2013 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几乎是他们对美国市场有史以来最坚定的押注。资金也在以异常高的速度流入基金,接近历史新高。
一些最知名的空头已经放弃。经济学家、基金经理鲁比尼 (Nouriel Roubini) 曾对 “末日博士”(Dr. Doom) 的称号颇为得意,但他在彭博电视 (Bloomberg TV) 上表示:“我不是末日博士,我是现实主义者”,同时他还看好美国经济的前景。Rosenberg Research 的罗森伯格 (David Rosenberg) 虽然并没有真的说出那句认命的“这次不一样”,但他确实写道:“至少,传统的估值现在没那么重要了。”
这次将会不同。罗森伯格认为,由于对人工智能 (AI) 驱动的生产力繁荣的憧憬,投资者已经放弃了以股价与未来一年预期收益之比来衡量的标准估值指标,而是着眼于更长远的时间。即使是那些认为市场最终将恢复到某种正常状态的机构,比如高盛(Goldman Sachs),也不认为问题会很快出现。
几乎所有人都认同,AI 和美国经济图景一片光明。贝莱德智库 (BlackRock Investment Institute) 首席投资策略师 Wei Li 表示,人工智能方面支出将“与以往的工业革命相关规模相仿,但发生的速度要快得多”。她指出“美国例外论已酝酿多年”。
这种普遍的共识体现在价格上。最大的 AI 相关股票今年主导了市场,而这一年截至 11 月底,美国股市跑赢世界其他地区近 22 个百分点,创下自 1998 年以来的最大 11 个月期跑赢幅度。
没有谁关心估值。人们不仅仅认为 AI 和美国会表现良好。他们似乎并不关心价格,尽管价格是未来回报的起点。廉价股或价值股表现不佳已有多年,但刚刚出现了其有史以来最长的连续单日下跌走势,在过去 11 个交易日中每天都走低。就自身特点而言,它们几乎可以算作糟糕的股票,但与围绕成长股的兴奋情绪相比,这种脱节是极端的。
股票对比债券的情况也是如此,收益率(市盈率的倒数)勉强高于 10 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这是自互联网泡沫过后以来,持有股票的风险回报以这一指标衡量的最低水平。人们不只想要购买好股票,而且似乎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地买到。
内部人交易。有一群人并不买账,那就是企业高管,他们本该是最能看到美国企业利润新黄金时代潜力的人。据监管公告,他们已在更多地卖出而不是买入股票。这暗示他们认为价格过高。
这些都不能证明市场一定会下挫,更不能证明下跌很快就会到来。哪一样都没有完美的记录,而且就某些指标而言——比如美国散户投资者协会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Individual Investors) 的调查——情况并没有那么极端。但我不想象其他许多人一样,全盘相信一个偏狭的故事,毕竟价格、估值和期待已经极高,而内部人士又不愿意用自己的钱为其背书。
现在也许是获利了结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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