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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唐纳德·特朗普如此令人难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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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重罪犯、一名阴谋家、一名花花公子和一名谎报财富的商人。他认为美国对民主盟友太软弱,对独裁对手太严厉,移民正在从内部“破坏”它。唐纳德·特朗普显然是 11 月美国总统大选的获胜热门人选。

特朗普在 7 月 13 日遭遇暗杀后,不屈不挠地挥舞拳头,高呼“战斗!战斗!战斗!”,这张照片很可能成为今年竞选活动的标志性画面。但在此之前,竞选形势已经对他有利。

不到两个月前,特朗普坐在纽约法庭上,沉默寡言,一动不动,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被判有罪的前总统。此后,他重返竞选,筹集了超过 4 亿美元的资金,在历史性的电视辩论中击败了总统乔·拜登,并在七个关键摇摆州的民意调查中领先。

对于这位前总统的许多支持者来说,过去几周发生的事情只是证实了他们已经知道的事情。本周,来自全国各地参加密尔沃基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人们也知道,他们在 7 月 15 日正式提名的候选人具有许多民主党人和外国观察家都未曾察觉的吸引力。他们称之为“特朗普因素”。

一、坚毅

乔舒亚·查芬于新泽西州报道

特朗普支持者菲利普·格罗斯在新泽西州怀尔德伍德的集会前摆姿势拍照© Ryan Collerd/FT

唐纳德·特朗普对刺杀未遂事件的冷静反应,让菲尔·格罗斯确信这位前总统是个真正的男人。但这也没什么坏处。“这不能凭空捏造。这必须是你与生俱来的,”宾夕法尼亚州切斯特的一名油漆工和父亲格罗斯说。“特朗普是个男人。”

对于许多崇拜者来说,这位前总统最主要的魅力在于他那不屈不挠、坚贞不渝的男子气概。特朗普对男性的吸引力是他比拜登具有决定性优势的几个方面之一。最近的 ABC-Ipsos 民意调查显示,50 岁以下男性的吸引力为 8 个百分点,50 至 64 岁男性的吸引力为 11 个百分点。

任何参加过特朗普集会的人都不需要民意调查就能证实这一点。周三晚上,在密尔沃基举行的共和党大会上,扬声器里响起詹姆斯·布朗的声音,唱着“这是一个男人的男人的男人的世界”,而特朗普则像拳击手一样走进竞技场。

在泽西海岸最近的一次集会上,Maga 男子气概在空气中飘荡。木板路上飘扬着一面旗帜,上面印着前总统怒目而视的面部照片,与 Rambo 肌肉发达、手持机关枪的身躯形成对比。旗帜飘扬在数千名男子头上,其中许多人戴着迷彩帽和环绕式赏金猎人式太阳镜。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心理学家的一项研究发现,对“霸权男子气概”的认可——即男性在社会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传统男子气概观念——在决定谁在 2016 年投票给特朗普方面具有先见之明。

特朗普的这一因素也吸引了一些女性。费城房地产经纪人丽莎·加斯珀就是其中之一,她曾两次投票给特朗普。“我寻找一位领袖”,她这样描述自己的政治品味。至于前总统对女性的贬低言论,包括臭名昭著的“抓住她们的阴部”录音,加斯珀对此不以为然。她的职业生涯都在男性主导的办公室里度过,她说,这就是他们的说话方式。

美国政党的性别化并不是一个新现象,总统候选人试图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想想乔治·W·布什驾驶战斗机降落在航空母舰上,或者拜登挑战捣乱者进行俯卧撑比赛。但今年 3 月,资深民主党战略家詹姆斯·卡维尔向《纽约时报》专栏作家莫琳·多德抱怨说,民主党的言论“太女性化”,其文化已被“说教的女性”所主导,这引起了一场小风波。

特朗普对硬汉总是情有独钟。特朗普集团的首席运营官马修·卡拉马里第一次引起他的注意是在 1981 年的美国网球公开赛上。当时还是一名大学橄榄球运动员的卡拉马里擒抱了一名捣乱者,并将他拖出了体育场。特朗普聘请他担任保镖,现在卡拉马里是他最亲密的副手之一。

特朗普 12 月在拉斯维加斯观看 UFC 比赛。这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和前拳击推广人在 MMA 界拥有众多支持者© Sean M Haffey/Getty Images

如今,曾担任拳击推广人的特朗普在综合格斗界找到了新一代男性粉丝。今年春天,在迈阿密举行的终极格斗冠军赛上,这位前总统与 UFC 老板达纳·怀特一起大步走向他的擂台前座位,音响系统播放着 Kid Rock 的《美国坏蛋》,观众疯狂起来。

在竞选和法律要求下,特朗普于 6 月抽出时间出现在 29 岁网红转行拳击手洛根·保罗 (Logan Paul) 的播客中。当保罗问特朗普是否打过架时,这位前总统回答道:“可能没有。”然后他补充道:“我想说,我是通过奋斗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

即使在特朗普的世界里,男人也经常纠结于男子气概的问题。“真正的男人是阿诺德·施瓦辛格,还是圣雄甘地?”格罗斯一边问,一边随着音乐摇摆。“耶稣——我敢肯定他不是男子汉。”格罗斯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手臂上有纹身,身穿印有“永不屈服”的特朗普 T 恤。他说,朋友们有时会取笑他的电子邮件名称,因为他透露出他温柔的一面:loverofhorsesphil。“每个男人都是好坏参半的,”他说。

他认为特朗普是一位成功在曼哈顿和大西洋城建立起来的领导人,他战胜了政府官僚机构和黑手党。他建议将特朗普比作冷酷无情的——虚构的——新泽西黑手党老大托尼·索普拉诺。最近,格罗斯表示,他对这位前总统能够抵挡州和联邦检察官的法律攻击,同时仍能保持竞选活动的顺利进行感到惊叹。“是的,他很傲慢,”格罗斯承认。“但哪个法老不傲慢呢?”

二、奇观

乔舒亚·查芬于佐治亚州撰稿

6 月在拉斯维加斯举行的集会上,支持者在酷暑中等待听特朗普演讲© Jim Watson/AFP/Getty Images

那是威斯康星州格林贝的一个暴风雨之夜,唐纳德·特朗普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很快,其他人也爆发出欢呼声。“我爱你们!”来自中西部人群的呼喊声在片刻之前显得有些胆怯。

自发的爆发是特朗普政治集会的一大特色,也是 Maga 运动的精神试金石。忠实的支持者们来这里是为了见他们的偶像,并相互交流。在格林贝,他们不顾阵阵雨夹雪排了几个小时的队。在内华达州的集会上,他们忍受着酷热。在泽西海岸,有人留下了一盒成人纸尿裤。

这些坚韧不拔、不怕牺牲的壮举换来的回报是一场从低俗幽默到烈火与硫磺的盛宴。“我第一次参加集会时,简直不敢相信它有多美。每个人都像家人一样,”来自威斯康星州拉克罗斯的酒吧老板、56 岁的梅丽莎·桑普尔 (Melissa Sample) 说。“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为了感受那种感觉。”站在她旁边的一名男子尴尬地承认他“几次流泪”。

几周前,在将近 900 英里之外,萨拉·阿博特 (Sara Abbott) 也感受到了类似的感觉。她早上 9 点离开位于佐治亚州拉格兰奇的家,带着六岁的女儿开车前往当晚的特朗普集会。集会地点位于佐治亚州罗马市的一个市民中心,罗马市是阿巴拉契亚山脉山麓的一个小镇,通常会在这里举办祈祷早餐会和轮滑比赛。

特朗普集会“让你有一种归属感,让你成为某​​个特殊而伟大的团体的一部分。离开时,你会感到团结一致、备受鼓舞,”阿博特说,并将其比作现代美国最激动人心的两场大型集会:一场在南部腹地举行的大学橄榄球赛和一场基督教复兴会。

布莱克·马内尔 (Blake Marnell)(中)是特朗普的超级粉丝,他参加了这位总统候选人在全国各地举行的集会© Patrick T Fallon/AFP/Getty Images

对于一些政客来说,竞选演讲是一件苦差事。但特朗普却乐在其中。在罗马,他发表了两个小时的演讲。这是他在首次竞选总统之前就一直在磨练的表演。

特朗普的政治生涯已近十年,观众似乎也已经很熟练了。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刻大喊正确的回应——“钻吧,宝贝,钻吧!”“建墙!”“去他妈的乔·拜登!”。还有“前排乔”,特朗普的超级粉丝们冲进门来占据舞台下方他们惯常的位置。还有“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女性”,特朗普这样称呼她们,截至 4 月初,她们正在参加第 119 次集会。“我不知道她们的丈夫是做什么的,”特朗普总是会摇着头开玩笑。这句话每次都很管用。

59 岁的布莱克·马内尔 (Blake Marnell) 参加过数十场特朗普集会。他跟随这位前总统走遍全国,就像死党追随感恩至死乐队 (Grateful Dead) 的残余一样。在宾夕法尼亚州,一名刺客的子弹击中特朗普的耳朵时,马内尔就在舞台附近。在一些照片中可以看到他,穿着他的标志性服装:一套带有红砖图案的西装,类似于特朗普的南部边境墙。“你可以称之为美国的复兴秀,你不会错的,”马内尔说。

吸引力的一部分在于有机会与志同道合的选民建立联系。在格林贝,桑普尔正在与琳达·温宁格交谈,虽然两人才刚刚认识,但她看起来像是老朋友。“就好像,我完全了解她的想法,”桑普尔说,然后继续预测——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她的新朋友是一个反对疫苗接种的人,反对跨性别权利,不是种族主义者,但对乔治·弗洛伊德是烈士的说法持怀疑态度。“我知道所有这些人的想法都和我一样,”桑普尔说。

在美国沿海地区和大城市,这类选民往往是被鄙视或怜悯(或两者兼而有之)的对象。但在特朗普的集会上,这种表述被颠倒了。相反,精英阶层因背离正派、宗教和爱国而受到鄙视或怜悯(或两者兼而有之)。

特朗普倾向于以幽默开场。他有时幽默得令人发指。有时又残忍得难以形容,比如他嘲笑拜登的口吃。他经常漫无目的。关于他电视生涯的旧故事会演变成算旧账的轶事或对迈克尔·杰克逊的奇怪模仿。前一分钟他还在开玩笑,下一分钟就描绘了美国未来的末日景象。

有时,他的愤怒就像哑剧,比如当他痛斥“假媒体”时,人群对人数众多的新闻界发出咆哮和嘘声。但当特朗普转向他的主要敌人——非法移民时,他可不是在开玩笑。“每天都有人被这些怪物杀害,”他在佐治亚州怒不可遏,并承诺如果他今年秋天获胜,将进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驱逐”。

当愤怒情绪高涨时,特朗普毫不留情:“这是我们国家历史上最危险的时期……我们的国家正在衰落……”

“赶快行动起来!”绿湾的一名男子大声喊道,就好像礼堂着火了一样。

这正是特朗普集会的重点。这是一次行动号召。“这个国家属于你们,”特朗普会说。“这是你们的家园。这是你们的遗产。”因此,我们必须保卫它,抵御他们的攻击,这是他隐含的信息。“战斗!”

罗马时间晚上 9 点,礼堂已空无一人。特朗普早已离去。一位老妇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扭着身子向门口走去。另一位老妇人独自坐在露天看台上,休息着双腿。“我的孩子总是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在电视上看呢?’”她说。“但当你在这里时,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三、怀旧

奥利弗·罗德于爱荷华州报道

一位母亲冒着严寒带着孩子参加爱荷华州印第安诺拉的特朗普集会© Jim Watson/AFP/Getty Images

从许多指标来看,最近美国没有一个州比爱荷华州更右倾。2008 年,爱荷华州以近 10 个百分点的优势支持巴拉克·奥巴马,而仅仅 12 年后,又以超过 8 个百分点的优势支持唐纳德·特朗普。该州的立法机构和州长职位已被共和党人接管。司法部长现在也是共和党人,他将这个农业州的农业部门改为农业和自由部门,旨在“追究联邦政府的责任”。

作为典型的战场州,爱荷华州经历了多届总统大选,几乎肯定会在 11 月投票给特朗普。特朗普主义中蕴含的怀旧情绪以及“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在这里尤为强烈。

卡尔·威廉姆斯参加过越南战争,也从事过糖果行业(曾在好时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他“负责安排所有糖果的销售”)和房地产行业。他今年 75 岁,已经退休。他说,到了这个年纪,“你关心的是你的国家和你的家人”。

威廉姆斯自认为是一名当地教育工作者,向朋友和邻居通报政治事务的动荡状态。“我告诉人们,首先要做好调查,”他说。“如果你在新闻中听到了,就去查一下。确保它是事实,因为 90% 的时间都是谎言。”

但特朗普的言论在爱荷华州得到了高度传播,这些言论往往围绕着边境和杂货店展开。唯一的问题是,哪一个话题会首先出现在谈话中。这是由移民和通货膨胀引发的经验怀旧情绪,也是对特朗普将扭转这些局面的坚定信念。

“让美国再次伟大”中的“再次”对威廉姆斯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需要回到双方都尊重的边境,”他说。不受阻碍的移民将创造“危险的大城市”,而他在边境州的亲戚的生活将“天翻地覆”。威廉姆斯相信特朗普会解决这个问题。

牙医史蒂文·布拉德利 (Steven Bradley) 在爱荷华州议会代表琼斯县和杰克逊县大部分地区。布拉德利表示,特朗普“自上台以来”就一直支持他,他指的是 2015 年特朗普大厦宣布参选的消息。

布拉德利最近在南部边境待了三天,但他补充说,“现在每个州都是边境州”,因为“海洛因、可卡因、芬太尼和甲基苯丙胺”泛滥。通货膨胀也在布拉德利的“再次”名单中名列前茅。“看看爱荷华州的人们,他们不得不为食品杂货支付更多钱,他们不得不为房租支付更多钱,”他说。

布拉德利还发现公立学校存在令人担忧的趋势,他希望这种趋势能够得到扭转。“我是教育委员会的成员,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里有色情书籍,我当然反对这种做法,”他说。“他们只是在里面推销不同的书籍,”他解释说,这些书籍指的是关于同性恋的书籍。

对于另一位共和党州议员史蒂文·霍尔特和许多爱荷华州人来说,这个“再次”更准确的说法是:罗纳德·里根的总统任期。霍尔特的翻领上插满了别针:一枚立法印章、一面美国国旗、一面爱荷华州旗和海军陆战队的旗帜,他曾在海军陆战队担任中士。

“政府规模更小、更聪明,相信美国人民,而不是政府解决问题——这才是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原因,”霍尔特说。“还有通过实力实现和平。别惹我们,因为如果你惹我们,我们会揍你的。”

霍尔特补充说,他刚刚在谷歌上搜索了罗马帝国覆灭的原因。“首先想到的就是非法移民。非法移民导致罗马体系崩溃,他们做的一些事情听起来和我们正在做的事情非常相似。”

国会大厦的另一张大皮椅上坐着马丁·格雷伯,他是一名财务顾问,也是退休的国民警卫队准将,代表该州东南区。他首先提到了通货膨胀,然后提到了边境“发生的事情”。他主动提到了罗马人。“大多数伟大的国家都会倒退。对吧?”

爱荷华州是一个农业密集的州,狭窄的公路沿线散布着许多小镇。得梅因德雷克大学政治学家雷切尔·佩恩·考菲尔德说:“许多小镇都被遗忘和忽视,或者被忽视和贬低。”“特朗普和其他共和党人确实利用了人们的怨恨,一种被抛弃、被遗忘、被嘲笑的感觉。”

四、信仰

克莱尔·布希 (Claire Bushey) 于密苏里州撰稿

1 月 6 日骚乱当天,特朗普支持者在美国国会大厦外祈祷© Win McNamee/Getty Images

20 岁的摩根·拉姆索尔 (Morgan Ramsour ) 对她的第一次总统选举感到兴奋,她希望她的信仰会影响她的投票。拉姆索尔属于北路教堂 (NorthRoad Church),这是密苏里州的一个非宗派福音派基督教教堂。教堂有一个宽敞通风的大厅,里面有一个提供全方位服务的咖啡店,还出售印有“有目的的生活”字样的 T 恤。

她说,政治争论和党派都没有抓住重点,那就是“你怎样才能尽其所能地爱你的邻居?”

对于拉姆苏尔来说,反对堕胎和将美国纳税人的钱花在美国公民身上而不是移民身上是核心问题。她说,特朗普可能是个罪人,但他的立场最清楚地代表了她的宗教价值观。“如果我能看到哪怕一丁点我的信仰得到代表和保护,我就会投票给那里,”她说。

作为美国人口统计学的一个类别,白人福音派——他们倾向于相信圣经是上帝的绝对权威,并且救赎需要与耶稣建立个人关系——自特朗普首次竞选总统以来一直是他支持的基石。

他在《走进好莱坞》 (Access Hollywood)录像带中吹嘘自己猥亵女性,声称自己虔诚,以及他复杂的法律和财务历史,但这并没有阻止 80% 的白人福音派人士在 2016 年和 2020 年投票支持他。特朗普今年早些时候在纽约因向一名色情演员支付封口费而被定罪,但这也没有动摇他们的信仰。

为什么?因为他呼吁了一部分白人美国人,这些人认为白人在文化中的核心地位正受到威胁。他还让保守派最高法院法官推翻了罗诉韦德案,满足了福音派数十年来限制堕胎的要求。同样重要的是,他与福音派日益增长的对移民的敌意相呼应——这是最近教堂里的热门话题。

加尔文大学历史学教授克里斯汀·科贝斯·杜梅兹表示,“绝大多数”白人福音派人士将继续支持他。“起诉、弹劾——这些都没有动摇选民基础。”

一些特朗普的支持者将政治与宗教、候选人与神性混为一谈。“耶稣是我的救世主,特朗普是我的总统”,这件 T 恤在前总统的支持者中很受欢迎。2021 年 1 月 6 日袭击美国国会大厦的一些人穿着印有“你需要耶稣”字样的运动衫。其他人则在前往立法机关的途中背着一个大十字架。

特朗普还使用宗教图像,将自己描绘成面对国家压迫的烈士。上个月,他在华盛顿对福音派领袖说,他的身体“遍体鳞伤”,暗指耶稣受难。在上周发生暗杀未遂事件后,特朗普表示“只有上帝”拯救了他——许多教会领袖也同意这一说法。

位于 NorthRoad 东北约 10 英里处,两条乡村公路的交汇处,是非宗派的阿斯伯里教堂,由牧师拉里·加拉赫 (Larry Gallaher) 领导。该教堂及其约 50 名会众因联合卫理公会允许同性婚姻的决定而与该教派决裂。

特朗普受伤的耳朵上缠着绷带,大会与会者也戴着类似的绷带以表示支持© Elizabeth Frantz/Andrew Kelly/Marco Bello/Brian Snyder/Mike Segar/Reuters

加拉赫说,他的信仰使他在社会问题上持保守态度:堕胎违反了“不可杀人”的戒律,他还认为同性恋和变性人身份破坏了上帝的创造计划,因为“上帝不会犯错”。至于非法移民,他说,特朗普在任时“将法律付诸实践”。“我们现在没有看到这种情况。”

所有这些对于局外人来说可能令人费解。福音书和基督教传统中充斥着对爱陌生人、关心外国人和庇护穷人的劝诫。但福音派也倾向于支持传统的社会习俗并相信尊重法律。有些人认为非法移民对两者都构成威胁。

特朗普利用了这种焦虑。东伊利诺伊大学政治学教授瑞安·伯格 (Ryan Burge) 表示,他在白人福音派中的支持“至少与他在移民问题上的立场一样多”。

加拉格尔认为,福音派还认为他们受到了世俗文化的攻击,无论是对美国众议院议长、南方浸信会教徒迈克·约翰逊的批评,还是支持堕胎选择权的抗议。加拉格尔说,无论特朗普与耶稣的个人关系如何,他都支持基督徒。“我不会评判他,”他补充道。“你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心。”

公共宗教研究所创始人罗伯特·琼斯说,特朗普真正向白人福音派支持者承诺的是,重新夺回因人数减少而受到威胁的文化主导地位。

特朗普甚至提议成立一个新的联邦特别工作组,以打击反基督教偏见,以及其他讨好教会的言论。“这是 20 世纪 50 年代白人基督教美国的想法,”琼斯说。“他提出的是一种民族宗教愿景。”

五、经济

亚利桑那州克里斯托弗·格莱姆斯报道

来自亚利桑那州甲骨文市的苏·帕拉表示,拜登“吓坏了我”,她的财务状况“比四年前特朗普担任总统时糟糕得多”。© Ash Ponders/FT

这是亚利桑那州 Oracle 的一个微风徐徐的初夏夜晚,天堂牧场每周一次的农贸市场热闹非凡。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经典摇滚乐,孩子们则在嚼着刚爆好的爆米花。一些人品尝着辛辣的酸橘汁腌鱼,其他人则来到一个提供精油和灵气治疗服务的摊位。“我们是一个兼收并蓄的小镇,”Sue Parra 说,她已经在这里居住了 54 年,现在是一家二手店的老板。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人口 3,150 人的 Oracle 吸引了寻找铜矿的矿工和早期好莱坞的明星。帕拉说,最近,Oracle 迎来了一批资金充裕的加州人,他们在疫情期间卖掉了市场高点的房屋,并在这里购买了房产。他们被吸引到这里,因为这里距离图森 (Tucson) 很近,大约 40 分钟路程,而且 Oracle 海拔较高,气温较低。

但大量移民涌入也给像她 30 岁孙女这样的人带来了问题,她说她想找房子,但“买不起”。“信不信由你,甲骨文的住房成本真的太高了,”她说。“找个地方租房非常困难。”

亚利桑那州的高房价影响了居民对美国整体经济的看法,并让一些人怀念特朗普执政时期。亚利桑那州是特朗普在 2016 年赢得选举的关键摇摆州,但在 2020 年输给了拜登,该州的通胀率位居美国最高之列。

亚利桑那州的政治战略家表示,如果特朗普能让选民关注经济和移民问题,他将在这方面占据优势。“通货膨胀是亚利桑那州每个人口群体的主要问题,”其中一位说。“如果共和党人能谈论通货膨胀,他们就赢了。”

过去四年来,亚利桑那州的房价和租金上涨速度远超美国其他地区。截至 2019 年底,该州首府凤凰城出售的房屋中,65% 的房屋对于中等收入家庭来说是可以负担得起的。但到 2023 年最后一个季度,这一数字已降至约 22%。

“这是一次巨大的降幅,”亚利桑那大学的乔治·哈蒙德说。“在房价大幅上涨之前,亚利桑那州的房价比全国平均水平要便宜。”

对于帕拉来说,对移民和经济的担忧将导致她在 11 月投票给特朗普。“这位总统让我害怕极了,”她在谈到拜登时说道。她补充说,她的财务状况“比四年前特朗普担任总统时糟糕得多”。 “糟糕得多。”

莱西·巴尔塔 (Lacey Barta) 是亚利桑那州梅萨主街 The Boutique 服装店的老板,四年前开始经营自己的生意,去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她的店铺生意不错,但她担心物价上涨,包括婴儿配方奶粉的价格,而且不确定她的家人是否能买得起房子。“作为一名普通消费者,如果你要买房或搬到这里,亚利桑那州的生活成本相当高,”她说。

当她从田纳西州搬到亚利桑那州时,她错误地认为这里“土地充足,住房也比加州或其他地方便宜”。巴尔塔认为,她所面临的经济挑战是她这一代人的典型特征。她认为自己在政治上是独立人士,对投票结果犹豫不决。“但我总是说,如果你感到压力,你就想改变立场。”

很难找到一个亚利桑那州人没有感受到过去几年物价上涨的压力。凤凰城的通货膨胀率在 2022 年夏天达到 13% 的峰值,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主要是由于房价飞涨。然而,如今该市的通货膨胀率低于美国平均水平。

正如美国整体情况一样,人们对经济的情绪似乎落后于数据。

克里斯·西森 (Chris Sison) 是凤凰城的居民,他认为自己是政治独立人士,他说现在的经济和特朗普执政时期的经济有“天壤之别”。“这太可怕了,”他补充道。“金融专家说我们正全力以赴。但汽车贷款拖欠和通货膨胀却在上升。四年前情况并非如此。”

来自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的克里斯·西森表示,现在的经济和特朗普执政时期的经济有“天壤之别” © Ash Ponders/FT

拜登通过《芯片与科学法案》向亚利桑那州的一家半导体制造厂投入了 66 亿美元,该工厂将由台湾芯片巨头台积电使用。据估计,这将使台积电在凤凰城地区的投资达到 650 亿美元。

但接受《金融时报》采访的亚利桑那州人似乎很少知道这些计划,这些计划应该会在未来促进经济发展。“关键是,”哈蒙德说,“它还没有实现。它们是大型项目,所以需要时间。”

许多亚利桑那州人对特朗普持保留态度,但通货膨胀却留下了持久的影响。斯科茨代尔退休教师朱迪·穆尔黑德说:“我希望民主党和共和党都有更好的人选。”但她的投票已经决定了:“一切都更贵了。我们投票给特朗普。”

Eva Xiao 纽约补充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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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贡献者,而非搭便车者。 文 | 于丽丽 编辑 | 刘旌 中国的7家大模型创业公司中,DeepSeek(深度求索)最不声不响,但它又总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被人记住。 一年前,这种出其不意源自它背后的量化私募巨头幻方,是大厂外唯一一家储备万张A100芯片的公司,一年后,则来自它才是引发中国大模型价格战的源头。 在被AI连续轰炸的5月,DeepSeek一跃成名。起因是他们发布的一款名为DeepSeek V2的开源模型,提供了一种史无前例的性价比:推理成本被降到每百万token仅 1块钱,约等于Llama3 70B的七分之一,GPT-4 Turbo的七十分之一。 DeepSeek被迅速冠以“AI界拼多多”之称的同时,字节、腾讯、百度、阿里等大厂也按耐不住,纷纷降价。中国大模型价格战由此一触即发。 弥漫的硝烟其实掩盖了一个事实:与很多大厂烧钱补贴不同,DeepSeek是有利润的。 这背后,是DeepSeek对模型架构进行了全方位创新。它提出的一种崭新的MLA( 一种新的多头潜在注意力机制 )架构,把显存占用降到了过去最常用的MHA架构的5%-13%,同时,它独创的DeepSeekMoESparse结构,也把计算量降到极致,所有这些最终促成了成本的下降。 在硅谷,DeepSeek被称作“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SemiAnalysis首席分析师认为,DeepSeek V2论文“可能是今年最好的一篇”。OpenAI前员工Andrew Carr认为论文“充满惊人智慧”,并将其训练设置应用于自己的模型。而OpenAI前政策主管、Anthropic联合创始人Jack Clark认为,DeepSeek“雇佣了一批高深莫测的奇才”,还认为中国制造的大模型,“将和无人机、电动汽车一样,成为不容忽视的力量。” 在基本由硅谷牵动故事进展的AI浪潮里,这是罕有的情形。 多位行业人士告诉我们, 这种强烈的反响源自架构层面的创新,是国产大模型公司乃至全球开源基座大模型都很罕见的尝试。 一位AI研究者表示,Attention架构提出多年来,几乎未被成功改过,更遑论大规模验证。“这甚至是一个做决策时就会被掐断的念头,因为大部分人都缺乏信心。” 而另一方面,国产大模型之前很少涉足架构层面的创新,也是因为很少有人主动去击破那样一种成见: 美国更擅长从0-1的技...

高善文:2025年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GDP增速每一年被高估了3个百分点,累计高估了10个百分点

  主要内容 GDP增速每一年被高估了3个百分点,累计高估了10个百分点; 中国经济增长需要较长时间恢复到泡沫破灭前,积极状态下需3-4年; 经济转型有一定成绩,但周期对中性行业的影响程度大于转型; 数据反映一个省人口越年轻,消费增长越慢,越老则增长越快; 累计有4700万劳动力,无法正常找到工作;就业数据下降,就业质量恶化; 就业和增长的关系在过去两年显得非常反常。 (路演时间2024年12月3日) 一、转型取得积极进展,但周期性压力超过了成长的烦恼 2018年前后,中国经济增长模式逐步摆脱依靠债务基建和房地产驱动的增长形式,转向依靠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经济转型过程中有些行业兴起,有些行业衰落,总量层面经济增速放慢可以理解可以想像,属于转型过程中的成长的烦恼,更多来自于周期的扰动而不是转型的代价。 我们以全部上市公司为基础(A股、港股,中概股),把这些公司分为三类, 1.支持类2500家,政府支持鼓励,支持经济转型引导方向; 2.限制类500家,政府试图加以规范管理和限制,行业自身也在走向衰落; 3.中性类2600家,商贸零售社会服务,和转型过程没有很紧密的联系,整体属于中性。 上市公司营业收入占2024GDP总量50%以上,具有一定代表性。 上市公司营业收入占比,中性类占比60%,支持类占比20%,限制类占比低一些。 上市公司总市值占比,中性类略高于50%,限制类和支持类在20%上下。 2016年至今,中性类行业的营业收入/总市值占比总体稳定, 2018-2020年之间,限制类行业占比明显收缩,支持类行业占比明显扩张 ,政府试图限制的行业在收缩,政府试图支持的行业在扩张,营业收入和总市值维度都是如此。 说明,经济转型在确定性的发生。无论经济增速如何波动,中性行业的占比一直保持不变,不受到限制性和支持性政策的影响。 观察股价表现,我们把所有支持类上市公司视为一家公司, 设定在2018年股价为1,其他类别同理。2018年以来,支持类板块的股价上升,限制类板块的股价大幅下跌,二者之间的裂口是过去十几年没有看到的,这说明政府引导经济转型的努力在金融市场的定价反映出来。2010-2018年,股价表现则完全相反,进一步确认政府引导经济转型的转折点。 人们很容易把总量层面的问题和转型结构联系起来,甚至可能把总量的问题归结为转型的问题。 我们通过观察中性行业的表现,去剥...

三联深度:逃出妙瓦底 缅甸诈骗园区

 原创 飞天小豚 三联生活周刊 2025年01月10日 18:06 北京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没有高薪,没有偷渡,更没有去缅甸、柬埔寨这些危险的国家,中国留学生李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在安全的国家想正常找一份工作,却不断跌入招聘陷阱,最终沦为人口贩卖的牺牲品。在经历过一场在缅东的死亡之旅后他才明白,海外华人招聘圈已经被博彩、诈骗等灰色产业渗透,而印象中的那些城市,已经不同以往。 记者|夏杰艺 实习记者|顾靓楠 陷阱 2022年6月5日,李奥站在东南亚一条混浊的泥水河前。河很窄,不过五六米,两岸是一样的黄褐色烂泥地和杂乱的野树林,河面上一条孤零零的小船。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是莫伊河,位于泰缅边境交界处,是知名的偷渡“天堂”。 这里荒无人烟,见不到警察和海关人员,和他同行的是一个肯尼亚女人和一个二三十岁的中国男子。三人的背后跟着四名大汉,他们不怎么说话,但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把小臂长的砍刀,明晃晃的。 泰缅边境的莫伊河岸(摄于2022年) “They are human traffic.”旁边的肯尼亚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轻声说道。李奥也明白,他们三人已经沦为“猪仔”——人口贩卖的牺牲品。 李奥是浙江台州人,27岁,高二时被父母送到英国读书,随后进入英国利物浦大学学习,但因家中破产被迫辍学,没能获得高中和大学文凭。他的唯一优势是英语,所以工作后有一半时间都在中东、非洲等地的华人企业就职,从事翻译或行政工作。在李奥看来,海外华人企业的待遇更优厚:工资大多在每月一万五千元以上,还包食宿。 2022年初,他先是在肯尼亚的蒙巴萨为江门机械松林有限公司工作,后来又换到阿联酋阿布扎比,在中国通信服务(CCS)的分公司做项目经理,由于岗位期望与公司产生冲突,5月,他辞职来到迪拜,边旅行边求职。 李奥对本刊回忆,自己当时在迪拜当地的华人生活网站“迪拜全酋通”上浏览招聘信息,注意到了一家泰国曼谷的企业。该企业声称从事跨境电商业务,老板需要招聘一名助理兼翻译。该企业跟李奥约了一次英文电话面试,并要求他录制了一则自我介绍的英文短片,然后发放了入职邀请。在李奥看来,该企业和大部分他打过交道的海外华人企业类似——入职程序比较随意,薪资每月一万多元,包住宿和来程机票,但不愿意给劳动者办工签,而是以旅游签入境。“曼谷,在我心里还是一个比较安全、讲法治的地方,...

2024年12月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新华社通稿

中共中央政治局12月9日召开会议,分析研究2025年经济工作;听取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工作汇报,研究部署2025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 会议认为,今年是实现“十四五”规划目标任务的关键一年,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沉着应变、综合施策,经济运行总体平稳、稳中有进,我国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持续增强。新质生产力稳步发展,改革开放持续深化,重点领域风险化解有序有效,民生保障扎实有力,全年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任务将顺利完成。 会议强调,做好明年经济工作,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和二十届二中、三中全会精神,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扎实推动高质量发展,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更好统筹发展和安全,实施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扩大国内需求,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稳住楼市股市,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和外部冲击,稳定预期、激发活力,推动经济持续回升向好,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保持社会和谐稳定,高质量完成“十四五”规划目标任务,为实现“十五五”良好开局打牢基础。 会议指出, 明年要坚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守正创新、先立后破,系统集成、协同配合,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充实完善政策工具箱,加强超常规逆周期调节,打好政策“组合拳”,提高宏观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有效性。要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要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要发挥经济体制改革牵引作用,推动标志性改革举措落地见效。要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稳外贸、稳外资。要有效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要持续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统筹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促进城乡融合发展。要加大区域战略实施力度,增强区域发展活力。要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要加大保障和改善民生力度,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会议强调, 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确保党中央各项决策部署落到实处。要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调动干部干事创业的内生动力。要坚持求真务实,统筹发展和安全,增强协同联动,加强预期管理,提高政策整体效能。要做好民生保障和安全稳定...

市场对中国通货紧缩螺旋发出警报

彭博社: 中国11万亿美元政府债券 市场 的投资者对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从未如此悲观,一些投资者现在大举押注中国将出现与上世纪90年代日本类似的通货紧缩螺旋。 尽管中国 政府 宣布了一系列经济刺激措施,但 中国 10 年期主权债券收益率近几周 跌至历史最低水平,与美国同类债券收益率差距达到前所未有的 300 个基点。 此次暴跌导致中国债券收益率远低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期间的水平,凸显出人们日益担心政策制定者无法阻止中国陷入可能持续数十年的经济低迷。 如果债券市场预测正确,其影响将是深远的。长期通货紧缩将阻碍世界最大的经济增长引擎之一,给这个人口第二大国家的社会稳定带来新的压力,并加剧资本外流,去年年底,资本外流导致中国金融市场出现创纪录的外逃现象。 投资者对日本化 风险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中国 10 家最大的券商均对邻国日本的失落几十年进行了研究。 以比较两国经济而闻名的经济学家 顾朝林表示,中国企业和智库曾与他联系,请他分享自己的观点。 高盛集团 本周表示,日本的案例为中国股市投资者提供了“宝贵的策略”,他们正因近十年来最糟糕的开局而感到不安。 虽然还不能确定中国是否会重现泡沫破灭后的日本,但 相似之处 却不容忽视。两国都遭遇了房地产崩盘、私人投资疲软、消费不振、债务负担过重以及人口迅速老龄化。即便是那些将中国经济管控得更紧作为乐观理由的投资者也担心,官员们没有采取更有力的行动。日本的一个明显教训是:当局越是拖延消除投资者、消费者和企业的悲观情绪,恢复经济增长就越困难。 “如果不加以纠正,这种恶性循环将会越来越严重,”  abrdn Plc 驻新加坡的投资总监 Xin-Yao Ng表示 ,该公司管理着全球 4940 亿美元的资产。“日本的教训有心理因素,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越长,企业和消费者信心就会越弱。” 进入 2025 年,中国市场已处于危险之中。随着基准 10 年期国 债收益率 首次跌破 1.6%,专家们 提出了 收益率接近于零的曾经不可想象的前景。今年前四个交易日,沪深 300 指数 下跌了 3.5%,而离岸人民币交易价格接近历史低点——促使当局本周抑制跌势。 中国债券收益率下跌 其 30 年期主权债券收益率已跌至日本 资料来源:彭博社 野村综合研究所 首席经济学家辜朝晖表示:“债券市场已经在告诉中国人:‘你们正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

2万字全文: 段永平2025年1月5日浙大师生见面会问答实录

   来源:Web3 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 · 城主:    今天,段永平回母校浙大与师生进行了一场 长达 90 分钟的现场见面问答会。本城进行了书面整理,全场问答一共两万字左右。和感兴趣各位分享。   --   男主持人:   我们学生在日常学习方法以及未来人生规划上,可以做出哪些顺应时代变迁的措施,特别是应对 AI 变化时,我们可以持有哪些因时而变的想法。不知道段学长有没有什么建议?   段永平:   时代一直在变,工具也在变,但基本的东西仍然一样。学校主要是学习方法,有了 AI 只是能让你效率更高。当然,做论文的时候需要小心,不要发生不当行为。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不论你是在学习方法还是创业上,每一个决策不能仅着眼于当下,而应该考虑到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影响。我的回答可能适用于许多问题,我们需要有长远的眼光。   男主持人: 感谢段学长的建议,同时也提醒了我们要适当使用 AI 工具,特别是在学术研究上要谨慎。   段永平: AI 工具在学术和研究中确实需要谨慎使用。   女主持人:   感谢段学长的回答。接下来,我们来看我手中的入场券上的第一个问题,这是来自我们经济学院的同学。很幸运他成为今天第一个提问的同学。他的提问是,段学长在投资时如何快速判断一家公司是否值得长期投资?   段永平:   基本上,我不会快速做出这样的判断。过去十多年,我关注的公司就那几个,这源自我对企业、生意、产品多年的理解。我没见过谁能很快下判断,包括巴菲特和芒格这样的投资高手,他们的节奏也很慢。他们并不怕错过一些机会,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踩雷。有人可能会说,有钱不需要快赚,但我们缺钱就想快赚。我回应说,这可能正是你缺钱的原因,因为一直想着快速赚钱。其实我也想挣快钱,谁不想挣快钱?但是呢,秩序不可违很重要,就是你还是要踏踏实实做该做的事情。   女主持人:   好的,学长的意思就是要敢于尝试,并且眼光要放得远一些。   段永平:   敢于尝试这个太难了。你怎么个尝试法?就说呢,我不是一个不敢冒风险的人,但是呢,你要拼到你能够承受得起的风险。大家不能够说,哎呀,谁谁谁,你看他赌对了。那你说这个投资我最厉害的,那是二十分钟赚了二十多倍。人家说你干嘛呢?我在赌场呢。一百块钱赚了两千多块钱,我就走了。但是我可以重复这件事吗?我不能。那你说我当年投 网易  ( 88.25 ,...

加剧中国人口危机的 “无形之墙” - WSJ

尽管中国领导人一直在想办法提高国内人口出生率,中央政府还是认为有一类人总希望多生孩子,那就是农村人。但他们错了。 他们错了。研究表明,农民工对组建家庭有着严重顾虑。一个重要原因似乎是中国自 20 世纪 50 年代以来实行的户籍制度,该制度将城乡居民分为 “农业户口” 和“非农业户口”两种不同户籍,使农村劳动力很难带着孩子进城务工。 户籍制度被描述为一堵无形的墙,设立的目的是防止城市人口过度膨胀。该制度使农民工难以在中国最大的几个城市扎根,因为他们在获得本地医疗和教育等服务以及购买当地住房方面都受到了限制。 20 世纪 80 年代中国开始经济改革时,大多数中国人都生活在农村和乡镇。新的经济机遇让大批农村劳动力得以到城市里的工厂或建筑工地工作。但一定程度上由于户籍限制,这些农民工的子女通常留守在农村,由祖父母或其他家庭成员照顾。 许多留守儿童长大后也成为了农民工。他们中的很多人不愿接受生了孩子却要与孩子分开生活的难处。 一位 27 岁的女性从小和祖父母一起生活,而她的父母为了工作辗转于各个城市。她说,她不会急于结婚生子。 这名只愿透露自己姓 Zhao 的女性表示,她深刻理解留守儿童的自卑和羞怯。她的祖父母不识字,不得不在他们位于贵州省的村子里务农。在缺乏监督和照顾的情况下,Zhao 和她的妹妹勉强读完了职业学校。 Zhao 说,她不希望下一代像她一样。 尽管现在三分之二的中国人居住在城市,但只有 48% 的人拥有城市户口,意味着大约有 2.5 亿人无法享受到其务工城市提供的许多福利。根据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数据,2017 年,只有约 22% 的农民工在务工城市参加了养老金计划或拥有医疗保险。该部门尚未公布更新的数据。 一些人口学家认为,取消户籍制度可能是中国政府所能采取的为数不多有望大幅提高出生率的举措之一。随着人口减少和老龄化,提高出生率已成为一项优先事项。 长期以来一直主张改善中国农村人口状况的哈佛大学 (Harvard University) 社会学荣休教授怀默霆 (Martin Whyte) 说:“导致中国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因素就是农民工,他们在这些大城市仍无法平等地获得资源。” 据上海财经大学的研究人员称,与限制较宽松的城市相比,在限制更严格的城市,农民工往往会将生育时间推迟至少一年。 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 (University of Victoria) ...

中国 AI 公司另辟蹊径快速追赶美国同行 - WSJ

尽管中国购买先进制程的芯片面临种种限制,但开发者们已经找到了变通途径。有迹象表明,中国初创企业追赶美国领先的 AI 模型的速度要比业内许多人预期的更快。 DeepSeek 是一家由中国最成功的对冲基金公司之一投资的初创公司,该公司在 11 月发布了最新大语言模型的预览版。该公司当时表示,该程序的能力优于 OpenAI 的推理模型 “o1”,后者于 9 月以预览版的形式发布。 近几周,其他中国公司也作出了类似的表态。由中国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 (Alibaba) 和腾讯 (Tencent) 支持的初创公司月之暗面 (Moonshot AI) 表示,该公司开发了一种专门研究数学的模型,其能力接近“o1”,与此同时,阿里巴巴表示,自己的一个实验性研究模型在数学方面优于 o1 模型的预览版。 这些公司尚未发表描述其模型的论文,而且由于目前还没有一个公认的 AI 模型能力测试标准,因此很难评估这些说法。尽管如此,一些美国专家表示,他们对此印象深刻。 “中国正在加速追赶,”OpenAI 前研究员、如今的 AI 创业者安德鲁 · 卡尔 (Andrew Carr) 说。他说,试图复制 OpenAI 推理模型的 DeepSeek 研究人员“在几个月内就搞定了,坦率地说,我的许多同事对此感到惊讶”。 其中一项用于比较的测试是美国数学邀请赛 (American Invitational Mathematics Examination, 简称 AIME),该竞赛是为最聪明的高中学生举办的数学挑战赛。 DeepSeek 表示,其模型在 AIME 测试中胜过了 OpenAI 的模型。《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利用今年 AIME 的 15 道题进行的一项实验发现,OpenAI 的 “o1” 预览版模型得出答案的速度比 DeepSeek、月之暗面和阿里巴巴的实验模型更快。例如,一个假设的双人博弈问题需要用到策略来解字谜,OpenAI 的程序在 10 秒内给出了答案,而 DeepSeek 花了 2 分多钟。 在第一次尝试时就得到正确答案仍然非常了不起,因为文字题常常难倒 AI 程序。 自 2022 年以来,中国 AI 开发者面临美国对其获得全球最先进制程 AI 芯片的限制,包括来自芯片领导者 英伟达   (Nvidia) 的芯片。拜登 (Biden) 政府...

中国必须从日本 “失去的几十年” 吸取教训 - WSJ

中国股市在 2024 年结束了连续三年的下跌,但中国国债收益率跌至几十年来的最低点,表明市场预期未来经济增长将放缓。 去年,MSCI 中国指数上涨了 16%,这是该指数自 2020 年以来的首次年度上涨。大部分涨幅出现在 9 月下旬之后,当时中国政府表示将对经济提供更强有力的政策支持。自那以来,中国已推出了 1.4 万亿美元的一揽子计划,由中央政府承担地方政府的债务,并承诺今年将出台更多货币政策刺激措施。但鉴于投资者仍在等待更具体的政策,尤其是提振国内消费的政策,近期的股市涨势逐渐消退。 债券市场则呈现出一幅更为悲观的图景。中国国债收益率跌至几十年来的最低点,表明市场预期未来经济增长将放缓。30 年期中国国债收益率在年底跌至 1.93%,而 2018 年时为 4% 以上。 这种悲观看法并非捕风捉影。中国经济仍陷于通缩泥潭,生产者价格已连续 26 个月下降,去年 11 月同比下降 2.5%。消费者价格通胀勉强维持在零以上,同期仅上涨 0.2%。 这种令人不安的状况与曾经的日本有些相似。日本曾深陷数十年的通缩,直到近年来强有力的刺激措施最终将其拉出泥潭。事实上,30 年期中国国债收益率现已低于日本的 2.3%。与日本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房地产和股市泡沫破裂类似,中国目前的困境也是在 2021 年前后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出现的。 中国家庭和企业的财富与房地产投资捆绑在一起,他们的反应是减少支出,由此导致了需求不足和价格下跌。这反过来又给工资增长和企业利润率带来压力,进一步压低了价格。第二个特朗普任期即将到来的中美贸易战可能会使情况雪上加霜。 在面临通缩螺旋和经济前景不确定的情况下,仅仅降低利率不足以让中国经济重回高速增长轨道。日本的经验教训之一是,要走出通缩螺旋,需要强有力、势不可挡的刺激措施。到目前为止,中国似乎不愿意走到那一步。这意味着,债券收益率可能会保持在低位,而股市可能再次令投资者失望。押注日本国债价格下跌、利率上升的交易在日本被称为 “寡妇制造者” 交易,因为几十年来,许多投机者因此而损失惨重。 2024 年,中国股市和债市都迎来了丰收的一年。但今年,债券可能是更好的押注对象,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如此,除非中国政府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