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是新的黄金吗？

 经济学人：

从 某些角度来看，全球污染最严重的燃料——热煤今年似乎过得不顺。价格略有下跌。消耗了全球一半以上热煤供应的中国正陷入经济困境；该国水力发电的激增正在挤压热煤的供应。五月份，七国集团同意在 2035 年前逐步淘汰无法捕获排放物的燃煤电厂。矿业股正在以大幅折价交易。

图表：经济学人

然而，如果将视野拉远一点，就会发现动力煤的余烬仍然热得令人难以忍受。（用于生产钢铁的冶金煤市场规模要小得多。）尽管煤炭价格已从 2022 年欧洲与俄罗斯对峙引发全球能源争夺的高峰回落，但煤炭价格已稳定在比乌克兰战争爆发前更高的水平，甚至按实际价格计算也是如此（见图表）。在经济动荡、战争和天气影响许多大宗商品的时期，煤炭市场一直很平静。煤炭是新的黄金吗？

尽管面临巨大挑战，煤炭价格仍保持坚挺。2023 年疯狂补货，随后是温和的冬季，这意味着欧洲的储存设施仍保持 65% 的满载率，远高于长期平均水平。中国的煤炭储备也很充足。供应充足：中国煤炭产量在两年内增长了 10% 以上，随着中国寻求减少对进口的依赖，产量创下新高。俄罗斯已成功将 5000 万吨煤炭（约占全球交易量的 3%）重新运往欧洲。与此同时，全球经济不温不火，受到高利率、强势美元和中国经济增长乏力的冷却。

此外，政治意愿逐渐减少煤炭消费，尤其是在富裕国家。去年，美国和欧盟分别减少了 21% 和 23% 的煤炭使用量。今年 4 月，德国在一个周末内关闭了 15 座燃煤电厂。中国也在加快发展太阳能和风能，以减少煤炭使用量，以减少污染。官方预测机构国际能源署估计，到 2026 年，中国的煤炭使用量将减少 4%。咨询公司 CRU 的 Glen Kurokawa 预测，煤炭使用量最早将在明年下降。

然而，即使富裕经济体抛弃了污染性物质，发展中国家仍在使用更多煤炭来维持照明。许多煤炭都位于亚洲，其中经济蓬勃发展的印度处于领先地位。煤炭一直是一种廉价而可靠的电力来源，但 2022 年的能源危机凸显了这些优势。与天然气不同（天然气没有管道，必须超冷成液体并装上昂贵的专用船只），煤炭很容易运输到世界任何地方。能源安全问题和对利润的追求正在压倒气候问题。一位为亚洲客户提供服务的煤炭贸易商表示，从银行（甚至是欧洲银行）借款来融资交易变得更加容易，而不是更难。去年，全球出口量达到 15 亿吨，创下历史新高。

尽管需求东移——中国、印度和东南亚消耗了全球四分之三的煤炭，高于 2000 年的三分之一——但煤炭市场的其他特点使其保持了相当的稳定性。煤炭几乎全部用于生产“基载”电力，即经济体以巡航速度运行的电力，这意味着燃烧煤炭的电厂几乎一直处于运行状态。煤炭在工业和运输业中的使用有限，这使其受经济周期的影响不如其他矿物和燃料。Liberum 银行的汤姆·普莱斯指出，五分之四的煤炭是通过长期供应合同出售的，该银行为大部分需求提供了保障。这与石油、铜和许多其他大宗商品不同，交易商通常在现货市场上购买这些商品，然后通过购买衍生品合约对冲风险。大多数煤炭也是在其产地消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需求将彻底减弱。然而，这可能不会削弱煤炭对投资者的吸引力，因为供应可能会下降得更快。2000 年代后期，当中国需求将煤炭价格推高至每吨 200 美元时，新矿的投资浪潮随之而来。这一次，煤炭价格超过了 400 美元，而价格仍然居高不下，并没有引发类似的热潮。在中国以外，由于对未来需求的不确定性，煤矿企业的资本支出大幅下降。银行可能会为贸易商提供资金，但它们不再愿意借钱开采煤炭。获得新矿许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此，煤炭供应可能会急剧下降，而且比大多数人预期的要早。这可能会使今天的稳操胜券变成一个风险更大但可能更有利可图的赌注，价格飙升后会因需求受到抑制而暴跌。留在这个行业的现有煤炭投资者或有意冒险的新进入者可能会中大奖。咨询公司 Rystad Energy 的 Steve Hulton 表示，私募股权集团以及中国和印尼公司已经在低价收购现有矿山，希望大赚一笔。煤炭之王还会统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