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几年前，您的记者在 VTB Capital 的会议室里坐立不安。VTB Capital 是俄罗斯第二大银行的投资银行部门，与英格兰银行仅一街之隔。在招聘毕业生的过程中，情况发生了令人担忧的转折。一枚俄罗斯导弹击落了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吉隆坡的 MH 17 客机，当时该航班正在飞越乌克兰上空。由于当年早些时候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许多俄罗斯公司已经受到西方制裁。现在制裁力度加大，VTB Capital 的母行成为主要目标。因此他坐立不安：如何向桌子对面这位略带惊慌的人询问几个月后是否会有 VTB ？
确实会有。VTB 在伦敦金融城的门店多年来生意兴隆（并曾短暂雇用过本报记者）。2022 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最终引发了足够严厉的制裁，关闭了伦敦办事处，但其业务仍在继续，现在从莫斯科开始。在 20 世纪 90 年代或 21 世纪初，当金融秩序类似于以美国为中心、轮辐式的系统时，VTB 仍然将资本输送到撒哈拉以南非洲、东欧和亚洲，完全避开西方节点，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对于莫斯科银行家来说，全球化并没有消亡。它只是不再涉及美国及其盟友。
VTB 的案例表明全球金融体系发生了划时代的转变。本特别报道将论证一系列力量（一些力量酝酿已久，另一些力量则较新）的结合，减少了该体系对西方资本、机构和支付网络的依赖，尤其是对美国的依赖。
鉴于过去几十年世界经济格局的急剧变化，这或许是不可避免的。最明显的是，中国的快速崛起使其在全球经济产出的份额激增（见图表）。但许多其他国家也随之增长。20 世纪 90 年代初，当今十大新兴市场经济体占世界产出的 12%。如今，它们贡献了约三分之一。
共享财富
这种转变的影响将是巨大的。长期以来由美国主导的单一体系（无论好坏）已经多样化到可以想象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脱离并走自己的路的地步。新加坡、香港和东京等亚洲老牌金融中心以及上海、北京和迪拜等新兴金融中心正在赶上纽约和伦敦。许多国家的资本市场也已经发展起来。庞大的股票市场曾经是发达经济体的专属，其他地区的企业不得不从国外寻找股本资本，而许多新兴市场现在都有自己的繁荣交易所。曾经不得不以美元发行政府债务的国家现在可以以本国货币发行大部分债务。
这件事值得庆贺。在全球金融的旧有轮轴辐式时代，美国的货币政策、反复无常的投资者和银行的普遍管理不善将危机输出到世界各地（欧洲也助长了这种趋势）。相比之下，目前更加分散的金融体系似乎是稳定的源泉。各国对金融体系反复出现的波动和崩溃的适应能力更强。看看过去两年新兴市场没有出现内爆就知道了，因为美联储加息的速度比 1980 年代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快。随着新的国家支付系统的上线，贫穷国家也开始建立自己的重要金融基础设施。由于这些系统带来的竞争威胁，现有企业正在升级笨重的数字架构，竞相降低成本。
但危险也同样迫在眉睫。不断升级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或全面战争可能会将整个体系撕裂。如果一个国家、投资者和企业必须选择一个集团，而绝不冒险离开，这个世界将更加贫穷，更加动荡，也许更容易发生冲突。金融制裁、保护主义和资本流动的地缘政治重新调整都使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更加紧密。让那些急于摆脱美国轨道的国家感到沮丧的是，这些力量并没有削弱美元在全球金融领域的霸权，相对于其最接近的竞争对手，美元的霸权只增不减。其结果是，尽管体系的其他部分正在分崩离析，但美元仍然难以依赖美国的金融渠道。
严峻的新世界
现在，不稳定的是体系本身的形态。结合非西方极点的增长和它们之间不断变化的地缘政治距离，很容易想象体系的形态会突然改变，并带来难以预测的后果。
这很重要，因为全球金融体系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个涉及经济生活各个方面的实体。它控制着国家、公司和个人如何获取资本，从而决定他们的增长和繁荣前景。它的支付系统对商业至关重要。它让更广泛的人分享世界财富的创造，而这在其他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在最好的情况下，这个体系让竞争对手保持着密切的关系。那么，让我们从导致他们分裂的力量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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